田言雙手交握跟前,看向公子扶蘇,說道另一件事。
對於合作,自己是很有誠意的。
而自己也願意表達誠意,非是空口,非是隨便說說的,那件事……扶蘇定會無比滿意。
“何事?”
扶蘇對於農家的這個田言心生忌憚,此人……很是危險,且……若非此人今日前來這裏,咸陽那裏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
真等到影密衛前來,就一切有些晚了,期時,自己當如何抉擇?
父皇又會怎麼想?
誠意之事?
怕不是又有陷阱之類的。
“公子無需對在下警惕,田言和公子合作之心,絲毫不遜色朱家叔叔。”
“而且,田言比朱家叔叔更合適。”
“待田言將那件事說說,公子就知道在下的誠意了。”
“公子可知墨家餘孽?”
田言笑語搖搖頭。
未有多言,落下一事。
“墨家餘孽?”
“你……知道他們的下落?”
扶蘇緊鎖的眉目略有一動,墨家餘孽?對於他們還是瞭解一些的,當時的事情不算小。
“機關城覆滅,其內的近萬人因帝國公子天明緣故,得以存活,再加上武真郡侯的文書,那些人便是被髮配在江南南海郡陸豐之地。”
“這件事並非祕密。”
“可……墨家鉅子和另外一些核心弟子卻沒有下落,至今仍逃竄在諸夏間。”
“對於這一點,朱家叔叔應該沒有和公子說過吧?”
墨家的事情,乃是墨家自找的。
不會審時度勢,蘭陵城一戰,墨家損失衆多,更有機關城一夜之間覆滅,化爲廢墟。
傳承數百年的墨家,可以說宣告覆滅,至於逃竄的人,也不爲什麼大患了,可那些人很有份量。
農家與墨家相知很多,是以,瞭解不少。
再加上其它方面的消息,現在,正合有所用,墨家那些人……能夠發揮一下價值也是極好的。
“墨家鉅子等人的下落,你知曉?”
“朱家堂主也知曉?”
扶蘇神色悄然有些奇異。
似乎,自己明白田言所說的誠意之事是什麼了。
“助力那羣墨家餘孽逃走的,便是神農堂的人爲首,公子何以覺得朱家叔叔不會知曉?”
“若是朱家叔叔有心和公子合作,甚至於助力公子更進一步,又怎麼不會將這個消息說給公子呢?”
“箇中緣由,公子當自有抉擇。”
“農家六堂一體,對於墨家那些餘孽的下落,恰好,在下也知曉他們的下落。”
“甚至於,墨家鉅子身上還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祕密。”
“公子這些年一直在山東諸地,於那位墨家鉅子知曉多少?”
觀扶蘇公子神色,田言清脆話語越發的柔緩,姿態更是本能的收斂,不爲隨性。
“墨家鉅子!”
“百家有傳,他的身份很神祕,是墨家前任鉅子路枕浪指認的,你知道墨家鉅子……,莫不是墨家鉅子的身份很奇特?”
很有謀略,現在的話題很能夠勾起自己的興趣,烈山堂田言……今夜之後,自己不會忘記她的。
“如果在下所言墨家現任鉅子是燕國太子丹,公子以爲如何?”
田言滿足扶蘇此刻的興趣。
道出答案。
本就是要說出來的,也沒必要賣關子,沒有必要。
“燕丹!”
“這……,怎麼會?”
“不可能!”
“攻滅燕國最後一絲力量,我那時也在燕地爲監軍!”
剎那間,扶蘇神色驟變,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田言,如何會有這個消息?這個消息如何爲真?
怎麼可能爲真!
“據在下所知,當初在燕地身死的那個燕丹非燕丹本人。”
“何況,當時燕丹身邊有農家、墨家、道家人宗、百家諸人,想要離開燕地的話,輕而易舉。”
“就算不離開燕地,假死脫身,也輕而易舉。”
“公子接下來可以查一查現在那位墨家鉅子出現的時間,是否是燕丹身死之後出現的。”
“非如此,路枕浪鉅子如何對現在的鉅子放心?”
“沒有燕丹這個身份,墨家鉅子何以爲墨家鉅子?”
“這就是在下的誠意,接下來會動用農家的力量,剿滅墨家最後一絲力量,獻上燕丹的首級!”
“期時,公子就知道在下所言是否爲真了。”
“機關城覆滅,墨家……已經不爲墨家了。”
是否真假,待將墨家鉅子的首級取來,就一切大明瞭。
墨家!
綻放最後一絲價值,足夠了。
田言掃了公子扶蘇一眼,又是淺淺笑着。
“……”
“如果你所言爲真,一些事情……可以商量。”
“一個月內,可否取來墨家鉅子的首級?”
扶蘇強壓着心中的驚疑、駭然、激動……,這個女人的誠意……自己無法拒絕。
無論那個墨家鉅子的身份是誰!
都代表着大功。
真要是明明已經死去的燕丹,那麼,扶蘇自信……父皇會無比歡悅,當初燕丹謀秦,父皇陷入生死危險之中。
燕丹就註定要死了。
“一個月!”
“足矣!”
田言自信的給於迴應。
……
……
片刻之後,目視田言披上蓑衣,消失在雨夜深處,扶蘇微微的舒緩了一口氣。
此人……如若不爲所用,則當殺之。
“公子,還不休息?”
小五再次送來滾熱的茶水。
看着公子一個人坐在案後,靜靜的待着,也沒有處理政務什麼的,不由好奇。
“小五!”
“你說……,罷了,有些人……需要好好看看了。”
本能的從小五手中接過茶水,進而出聲問着,剛出口……卻又咽了下去,一些事情,自己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其實,對於田言所語墨家鉅子的真實身份自己已經相信了。
相信那位墨家鉅子就是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