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笑着搖頭,“只不過是突然想起來問問你罷了,你既然說你住的地方和樓家安置小區的莊園不遠,想必你知道得比旁人要多一些吧。”
雖然鳳仙姑娘已經脫離了鳳仙樓,但是梅媽媽還是時常來光顧她的生意。
她想知道這些事情並不難。
“別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樓家肯定不是衝着許家去的,光是許家的那點家底,樓家怕是還看不上,唯一的可能就是玉琅王府,又或者是衝着王妃你來的。”
季雨歌不由得坐直了身體:“你何以見得是衝着我來的?爲什麼不能是衝着王爺去的?”
鳳仙姑娘抿嘴一笑:“這不是明擺着的嗎?王爺有什麼好值得算計的,王爺若是有爭奪皇位的心思,算計的可就多了,可是如今王爺一心在京兆府,護衛着京城的安危,就連手中的兵權都交出去了,樓家能算計他什麼?”
“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如果樓家想要請王爺幫忙,只怕王爺還沒答應,那些耳朵靈的御史大臣就知道了。”樓家有人在朝當官,就連皇上都害怕御史的嘴,更何況是普通官員。
鳳仙姑娘繼續說道:“王妃就不一樣了,誰不知道王妃經營的龍翼商會儼然已經成爲了大翰王朝第一大商業產業,每天都能有上萬兩的銀子入賬,樓家也經營着生意,不過近些年來不怎麼景氣,如果非要找個樓海娶許青蓮的理由,很有可能是想要藉着許家和王妃攀扯上交情。”
季雨歌哼哼兩聲,“如果他真的打着這樣的主意,那他可就找錯人了,我和許家有任何的關係。”
鳳仙姑娘笑了笑的意味深長。
季雨歌皺了皺眉,“你笑什麼?”
“我在笑王妃不自知,就連我都知道王妃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如果許家真的到了要死了的地步,王妃怎麼可能眼睜睜的忍着不出手呢?而且王妃的準則不是很清楚嗎?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季雨歌:“......”
怎麼感覺她在誇自己,又不完全是。
季雨歌突然有點兒輕飄飄的,不過她也承認鳳仙姑娘說的很有道理。
如此說來,她還真不能讓老爹找許家兩個兄弟算賬,萬一被人藉機要挾就不好了,而且還不能無動於衷,免得被人日後翻舊賬。
鳳仙姑娘緊張起來,“王妃可是覺得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沒什麼。”
“是不是花香太燻人了,要不去二樓坐一會兒吧。”
季雨歌點了點頭,兩人便又移動到了二樓的閣樓,從這裏望向整個後院,視野更加開闊,心情也豁然開朗。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你剛纔說的那些就連王爺都不知道了,你平日裏不就是在這裏賣花嗎?難不成還在各處安插了探子呀?”
鳳仙姑娘說:“玉琅王妃你也太高看我了,別忘記我是幹什麼的,雖然我從那個地方出來了,但是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姐妹上門來找我聊天,樓家公子又是鳳仙樓的常客,免不了提上幾句。”
“就這麼簡單?”
鳳仙姑娘敗下陣來:“樓家的大少爺樓江曾經想要爲我贖身,被我給拒絕了,後來有關樓家的事,我多少都會留意一些。”
不光是她留意,鳳仙樓裏的姑娘也會留意。
“原來如此。”
季雨歌心裏在想,要不要把樓海在外面養了小妾的事情告訴許青蓮,王爺這邊的親戚目前都是廖管家在負責走動,發生了什麼都不告訴她。
眼下既然知道了,如果是不告訴王爺,將來萬一真的因此出事,也不知道他心裏會不會彆扭。
這時,季雨歌后知後覺的問:“等等,你剛纔說樓江想要爲你贖身,你爲什麼要拒絕?”
鳳仙姑娘搖着羽扇動作優雅怡然,“在鳳仙樓裏,我是頭牌姑娘,有許多客人捧着我,梅媽媽恨不得把我當親女兒一樣疼着,我要是跟這樓江走了,免不了像是那些小妾一樣,安置在城外的莊園裏或者嫁進樓家當小妾,過着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左右都是賤籍,我寧願高高在上,也不願意低三下四。”
季雨歌豎起大拇指,“霸氣。”
鳳仙姑娘自得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