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隊第二組已經在膳殿的庖屋裏外佈滿人手。
裏面倆人,外面倆人,水泄不通,風吹不進,時刻把握着刀。
風吹草動盡在耳中,犄角旮旯盡在眼下。
此時的聲響只有冷風,還有冷風吹過衣袖的煽動,以及踩在地上發出來的雪的響聲。
四個人精神飽滿,精力充沛,哪怕午夜也能殺敵於無形之中,措手不及,極其優秀。
親衛隊是雲媛二十年前提出來的,她說身爲皇室,應該有一支這樣的隊,規模在二十人,一定要訓練有素,重情重義忠孝節義。
對外就說對女府尹的特殊情況,對內就是皇家護衛。
那時,還是她父親先皇在位,並毫不猶豫答應了她。
二十年過去了,她弟弟繼位,已經開始將雲媛的親衛隊加入了將來能威脅到社稷的行列裏了。
她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即使是現在潛伏在暗處執行任務,也在擔心。
“這是咱娘三第一次一起執行任務,好激動!”風凰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情緒飽滿。
“是啊娘,你能接受二妹的祕密,真是太好了。”風起順勢道。
“如此說來,你早就知道?”雲媛瞪着風起。
風凰低下了頭,很內疚,可風起不怎麼意外。
她抿着嘴,既寵溺又囂張的看着二妹。
“我知道!咋了?”
“難不成?我要出賣我妹呀?”
她反駁孃的模樣,讓風凰既擔心,又欣慰,內心的開心在開懷與沉澱之中不停徘徊。
雲媛看到女兒們如此相親相愛,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可笑完,下一秒。
她轉頭就看到了膳殿有人靠近。
“來了!”
“安靜!”
二人立即進入戒備狀態,等待母親的出擊命令。
此人順着膳殿門口走進了膳殿室內,穿着一身黑衣,腳步輕盈,悄無聲息,拿着一把砍刀。
他躲在膳殿中央的一根柱子後,探頭看到親衛隊一名隊員。
見時機已到,從背後偷襲,可刀剛砍過去,就被此隊員回身閃避,側身一拳打在敵人腰上。
“歹徒!”
“受死!”他咬牙切齒道。
他上前抽出佩劍進擊刺客,刺客竟然也躲開了,反手一刀砍在他肩膀上,瞬時踢一腳。
他見狀不妙立即拉開距離,而刺客根本不給喘息機會。
屋裏的親衛隊隊員聽到動靜後立即跑過去支援,只出來了一個,另一個還在屋裏看守。
一對二,刺客這才落入下風,可一直沒有戰敗。
“大人說的果然沒錯,還挺厲害。”
“再叫個人!”
剛要叫,母女三人就出現在門口,雲媛暗示風凰使出飛針。
風凰也藉機跟大姐展示展示自己所絕學的暗器。
一擊擊中了刺客後勃頸,親衛隊兩位隊員見狀,控制了他,並划走刀,一個人控手,一個人控腳,幾秒鐘後,刺客就暈了。
刺客被綁起來,綁到庖屋裏,母女三人等待審問。
“他就是下毒的刺客?這也不怎麼樣啊?”風起嫌棄的說道。
“先問問再說吧。”雲媛示意風凰澆醒刺客。
他看着面前三位美人,竟然笑了。
“殺了我吧,兩次都沒佔到便宜!”刺客閉着眼睛等死。
雲媛毫不猶豫,抽出匕首就殺了刺客。
也算給了個痛快。
“這只是真兇放出的替罪羊,掩耳盜鈴之策。”
“你倆明天休息休息,我叫風升攸策隨一起。”
“回去吧。”
母女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一夜平安。
……
次日。
“是誰負責的這個案子?”
何文彧跟一位穿着南宮府衣服的男子在西城門一條小巷裏見面。
二人鬼鬼祟祟,怕被人看到,行事非常隱蔽。
“好像是……南宮風凰二小姐!”
他是南宮府的一個家丁,他不是何文彧的後聯團的成員,也不是南宮府的線人,只是舊時好友,好知己、好朋友。
關於何文彧的事他是一概不知,這次也非常不解。
“確定是南宮風凰?”何文彧進一步確認。
“是,府裏就這麼傳的。”
“兄弟?你要作甚?”他湊近問道。
“沒事,就是好奇,多謝。”何文彧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離開了小巷。
剩下好友一人疑惑,就連他都認爲此事沒這麼簡單。
可見着出來有段時間了,該回去了,此事也就算了。
回到府裏後,他被叫去一同檢查今日所有人都要喫的食物,必須一個一個進行驗證。
他聯想剛剛與好友交談,結合昨日傳言有人要下毒……
“該不會這個仇人……是何兄?”
“這可得稟報給大人啊!”
他二話不說,放下食物讓別人檢驗,自己就離開了。
一路從膳殿來到了前殿,只是前殿不那麼好進。
後門口的看守攔住了他,即使是說有要事彙報,也沒用,只能在此等候,從旁邊蹲着。
他很有耐心,毅力堅定,說彙報就一定要彙報,親自跟雲媛說,見不到絕不罷休。
等了一個時辰。
雲媛從她院子的方向走來,看到後殿門口蹲着一個家丁。
“大人?”他跑向雲媛,遭到了侍衛阻攔。“我有要事彙報,是膳殿案子的一條線索!”
“住手!”雲媛喊着。
侍衛放他過來,雲媛走到他面前。
當真正面對府尹大人時,他還有點緊張了,磕磕巴巴的。
“說,咋回事兒?”雲媛問。
“回大人的話,是這樣的……”
“我有一個朋友打聽了昨日咱府內膳殿的案子,他就說是好奇,回來我纔想起有人下毒,就覺得……此事和他脫不了干係!”
他說的言簡意賅,清晰易懂,一句話概括了所有事。
雲媛還很懷疑這是不是一個誘餌。
“你這朋友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做什麼的?”雲媛再問。
“回大人,他叫何花,是個男的,當了很多年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