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凌墨寒微微頷首，面色依舊有些冷。
凌墨寒坐上車之後，冷不防的出聲問時夜：“你和你太太怎麼離婚的？”
時夜愣了一下，不知道凌墨寒爲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但是凌墨寒既然都問了，他自然是要說的。
“說不上來是因爲什麼，已經忘記最後一次是因爲什麼而爭吵了，當時彼此都覺得離婚是對彼此都好的方式。”
時夜的語氣裏帶着絲絲失落。
“你還愛她？”時夜沒有猶豫：“嗯。”
“既然還愛，爲什麼要同意離婚？”凌墨寒的語氣依舊淡漠，但卻能讓人感覺到他語氣裏微妙的情緒起伏。
時夜隱約有點明白過來凌墨寒爲什麼會問他離婚的事了。
“是她提出來的，她說每一天都很煎熬，離婚或許會讓她好過一點，我不忍心看她那麼痛苦。”時夜的聲音沙啞了。
凌墨寒坐在後排，從他的方向看過去，能看見時夜成熟穩重的側臉。
他的特助是一個穩重顧全大局的男人，沒多特別，但做事謹慎爲人忠厚，所以當年他一眼就看中了時夜。
“你自己不痛苦嗎？”
“嗯。”時夜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微微一笑：“但我每個星期都能去見一次兒子，剛好又能見到她。”
凌墨寒微微蹙眉，聲音裏隱含着怒氣：“你們有孩子？既然已經有了孩子，你只要不把孩子給她，她怎麼能離開你？”
前段時間，凌墨寒不讓沐暖暖出門的事，時夜也知道。他大概知道凌墨寒的心結所在。“如果我的放手，能讓她過得開心一點，我很滿足。”
“就算她的開心不是你給的？”
“嗯？”
“呵。”凌墨寒冷笑一聲：“那還不如將兩個人綁在一起痛苦。”
對於凌墨寒的想法，時夜也有點無奈：“少爺，感情的事，不能這麼算的。”
“哦？看來你做孤家寡人很開心？”凌墨寒語帶嘲諷。
時夜：“……”意見不合就要給他傷口上撒鹽。
他大學畢業就跟着凌墨寒，自然比旁人更瞭解凌墨寒，知道凌墨寒有心結，也見識過凌墨寒的手段。
他不敢說凌墨寒是個好人，但卻敢說凌墨寒並不壞，這也是他能跟凌墨寒這麼多年的原因。
一個人能在另一個人手下很多年，不僅因爲豐厚的薪資，另一部分原因則是這個人自身的個人魅力。
……
蘇默喫過早餐，坐在大廳裏翻日曆。
她這才驚覺，再過十多天就要過年了。
將手機放到一旁，她覺得有點心煩。
之前網上的事也算風聲過去了，可馬上到了年關，她現在也不用急着出去找工作，況且她現在還懷孕，很少有公司會想要一個轉正之後就要休兩個月產假的員工。
所有的計劃被打亂，要等到生完孩子再重來。
每到這種時候，蘇默心裏對凌墨寒的埋怨又冒了出來。
“知道我是誰嗎？”
“抱歉，少爺有吩咐……”
“你敢不讓我進去試試！”
外面傳來爭吵聲，蘇默回神，起身朝門口走去。
保鏢似乎是在攔着誰。
但保鏢的個子太高，完全把跟他們說話的那個人擋住了，蘇默就沒看不見。
她走了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少夫人。”
保鏢退開，紛紛恭敬的頷首。
這時，蘇默纔看清那個被保鏢擋着的人，是在凌家老宅見過一次的凌思雅。
這一次，凌思雅倒是比在凌家老宅的時候更客氣。
她看見蘇默，就堆着笑叫了一聲：“三嫂。”
蘇默看出來她的刻意討好，但卻裝作沒看出來似的，一臉驚訝的說：“你來找凌墨寒？他去公司了。”
凌思雅面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是的，我是聽爺爺說你懷孕了，特意過來看你的，我還特意給你帶了一套孕婦專用化妝品呢。”
她說着，就將手裏的手提袋舉高了一些。
蘇默看了一眼上面的商標，就認出來那是淩氏旗下的產品，凌墨寒早讓就讓人送了好幾套過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凌思雅既然都上門來了，她也不好把人趕走。
“那真是謝謝你了。”蘇默伸手接了過來：“裏面坐吧。”
凌思雅聞言，就要跟着她往裏面走，但保鏢卻不放人。
蘇默回頭看了一眼：“這是少爺的堂妹，還不讓她進來？”
保鏢這才放了凌思雅進去。
凌思雅走上前就要故作親暱的去挽蘇默的手臂，卻被蘇默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她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張望了一下，見沒人在看她，就鬆了一口氣。
一進門，蘇默就看見了秦水蘭。
蘇默直接叫她：“水蘭，幫我把這東西拿去放好，這可是思雅妹妹送的，給我好好放着，不要弄壞了。”
秦水蘭昨天跟蘇默攤牌之後，以爲蘇默會爲難她的，但沒想到的是，蘇默並沒有找茬爲難她。但她卻不會以爲蘇默會這麼好心善良。
這會兒聽見她叫自己拿東西，心裏冷笑，果然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當她擡頭看見凌思雅的時候，面色倏的一變。
“凌思雅？”
“秦水蘭！”兩人幾乎是同時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你們認識？”蘇默面露驚訝。
其實她就是故意的，秦水蘭是滬洋電視臺臺長的女兒，而凌思雅就是電視臺做主持人，兩人本來就是認識的。
蘇默沒畢業的時候，有同學在滬洋電視臺實習，就有人說過凌思雅和秦水蘭的事。
不過那時候，她不知道臺長的千金叫秦水蘭。
秦水蘭是空降兵，明眼人都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而秦水蘭又是臺長千金，做的是幕後，工作關係兩人經常碰頭，長相都不錯，自然就被人比較。
所以兩個人經常一起較勁兒。
蘇默也是剛剛見到凌思雅，纔想起這件事兒的。
凌思雅注意到秦水蘭身上的女傭服，譏誚的說道：“早就聽人說，秦小姐想嫁進我們凌家，可沒想到，你寧願做女傭也要進我們凌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