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藝雯收回思緒，手指微蜷，擠出一抹笑容道：“嗯……”
她想再說些什麼，可喉嚨發緊，生出一股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懼意。
等了幾分鐘，纔等到來人，季明燁目光陰翳，直視着面前的女人，精緻漂亮的五官裏滿是戾氣。
“我記得我好像警告過你。”
季明燁薄脣輕啓，一想起姜辭色從高處摔落的那一幕，眉宇間都多了些殘忍。
高藝雯臉色蒼白，擠出一抹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姜辭色和你說了什麼？”
季明燁譏笑出聲，沒打算回答。
而這時，高藝雯的視線落在四周，眼底閃過一驚恐，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光線昏暗的巷子裏，幾個地痞打扮的男人朝着她步步逼近：“對不住了高小姐，有人出錢買你一條腿。”
高藝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晃了晃頭。
爲首的一個混混視線落在她身旁的同伴上，冷笑道：“這位小姐是高小姐的朋友？”
之前一直和高藝雯挽着手臂的女人，心頭一緊，連忙拿下手道：“不…我們不熟……我不認識她的。”
眼見情況不妙，說着，她看了高藝雯一眼，神色匆匆的轉身離開。
“小芸！”
高藝雯急聲開口，驚恐又絕望。
可被喚作小芸的女生，卻頭也不回的就快步跑開。
而這一轉頭，高藝雯才發現身後的退路也被人堵住，儼然此刻，只剩下她孤立無援。
“高小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想必您沒有什麼異議。”
一個男人冷笑着開口，說着便拎着手裏的鋼管朝着高藝雯步步逼近。
“我沒有…不是我……”
高藝雯聲音裏都帶着抹輕顫，從未有一刻如此時這般恐懼。
若說從前，她未必會信季明燁真就有這個膽子，可如今見過他行事，她卻絲毫不懷疑他會替姜辭色報仇。
高藝雯知道面前的混子說的不算，視線躍過面前的一行人，落在不遠處紋絲未動的季明燁身上。
男人神色淡淡，姿態慵懶，嘴裏仍舊叼着那根沒抽菸的煙，在昏暗的夜色裏忽明忽暗。
他一張俊臉脣紅齒白、帶着少年不諳世事的天真感，可此刻，那雙原本輕佻放蕩的桃花眼卻說不出的陰翳，看着她的目光殘忍又冷漠，彷彿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隨着一行人越來越近，高藝雯的聲音都變得尖利。
她直視着季明燁，高聲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姜辭色的腿分明是她自己摔斷的！！”
眼見着辯解不起作用，高藝雯的大腦在這緊要關頭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看着季明燁厲聲呵斥道：“你敢讓他們動我一個試試？
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誰？
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男朋友不會放過你的！絕對讓你在湘城吃不了兜着走！”
面前的一行人對視了一眼，爲首的人轉頭看向季明燁，等着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