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閣下,近藤機關長來了。”
“請他進來。”
“哈伊!”
日本人對禮儀這種事情總是做的一絲不苟,卻不知,這種禮儀是最浪費的時間的。
不是說講“禮儀”不好,但也是要分場合的,如果是要緊的事情,非要講“禮儀”,那等你開始講話的時候,可能什麼都錯過了。
題外話,現在對崗村寧次和近藤敬一來說,還沒到那個迫切的地步,講一講“禮儀”也是無妨的。
這一來二去的,寒暄,奉茶,再說兩句無關痛癢的廢話,幾分鐘就過去了。
終於是進入正題了。
聽了崗村寧次介紹了湘北戰局的情況,近藤敬一有些喫驚:“司令官閣下,這麼嚴重嗎?”
“是的,我們的敵人早就在湘城城下給我們編織了一張大網,等到帝國的軍隊鑽進去,雖然我及時下達了停止進攻並轉進的命令,但是敵人反應非常快,在我下達命令之際,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動了猛烈的反攻,他們現在就像是牛皮糖一樣,粘着我們後面打,而當我們發動反擊的時候,他們又向是提前獲得了我們的計劃,搞的我們現在是被動無比。”
“司令官閣下,可是我們的密電碼又被對方破譯了?”近藤敬一悚然一驚。
儘管岡村寧次不想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如此跡象表明,也只有是這個情況才能說明問題。
一處兩處作戰計劃泄露,那還好說,現在是整個戰場都出現了問題,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儘管他採取了一些措施,利用有線通訊下達命令或者派專人傳達,但有的部隊根本沒有有線通訊,或者無法及時架設,甚至有些命令傳達過去,早就過了時效性了。
他甚至都想到了用飛機空投人員攜帶命令的方法,可是白天還可以,晚上怎麼辦?
再一次更換密電碼?
這不是不可以,而是現在不能,一旦決定再一次更換密電碼,那很可能會切斷自己跟前線部隊的聯繫。
還會造成己方指揮通訊系統的混亂,新的密電碼本如何送達,萬一被敵人截獲,那還不是白搭?
穩住戰線,纔是最重要的,更換密電碼纔是次要的。
“我已經下令第六師團和奈良支隊沿着公路的幾個重要補給站爲節點靠攏,然後自行決定撤退的路線。”岡村寧次說道。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司令官閣下,我能做些什麼?”近藤敬一詢問一聲道。
“近藤君,你手下不是有一支精銳的特工隊已經潛入進湘城嗎?”岡村寧次問道。
“是的。”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他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從山城祕密來到湘城的密電碼破譯小組,對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
“有進展嗎?”
“這個……”近藤敬一臉色犯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是華中地區最高軍政長官,你難道還需要對我保密不成?”岡村寧次不悅的質問一聲。
“不敢,屬下剛接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近藤敬一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忙低頭道,“我潛伏在湘城多年的情報小組‘虺’小組可能已經暴露了,本來屬下是安排‘虺’小組配合藤田少佐的行動,但是現在……”
“這個屬下一時間還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意外導致,這種情況在敵國潛伏特工身上發生很常見。”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過去有很多這樣的潛伏特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暴露了?”岡村寧次問道。
“哈伊!”
“荒唐,這麼說,你這支精銳的小分隊無法完成任務了?”岡村寧次不客氣的責問道。
“也不是不能完成任務,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需要冒險。”
“如果能夠把中國人這支密電碼破譯小組幹掉,需要用你這支精銳的小分隊交換,你覺得這個買賣值得嗎?”岡村寧次目光冰冷的問道。
近藤敬一低着頭,鼻尖上汗珠滾落下來:“回稟司令官閣下,屬下覺得,應該是值得的。”
“那就好,我授權你指揮這次行動,務必要成功!”崗村寧次直接給近藤敬一下了命令。
“哈伊。”近藤敬一能說什麼,岡村寧次級別比他高多了,又是派遣軍在華中地區的最高指揮官,按照規矩,他都是要隨時聽從他的調遣的。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崗村寧次說道,他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司令官閣下,‘虺’小組暴露了,我還有一名高級特工此刻就在湘城內,她的身份只有‘虺’一個人知道,‘虺’的忠誠是可以信任的,她此刻應該還沒有暴露,可是,我們現在無法聯繫到她,而現在只有我能夠做到,所以,我想請求司令官閣下派一架飛機……”近藤敬一一咬牙說道。
“近藤君,你的勇敢出乎我的意料。”聽了近藤敬一的要求,岡村寧次肅然起敬道。
“謝司令官閣下誇讚!”
“你這個要求我答應了,但是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還是要派兩個精銳的武士陪你一起?”
“司令官閣下,我一個人還能應付,若是多兩個人,那就不好辦了。”近藤敬一連忙拒絕道。
“爲何?”
“……”近藤敬一連忙解釋了一通,岡村寧次這才明白,他爲何堅持一個人的原因。
他是要直接空投到湘城近郊,然後以難民的身份混入,他能做到,但如果帶上兩個連中國話都不會說的手下,那還怎麼弄?
“屬下這就去準備,請您安排好飛機。”
“嗯。”
……
“是這個樣子嗎?”
“眉毛再細一點兒……”集雅軒的夥計仔細端詳了羅耀手中的人像素描,說道。
羅耀修改後,再給他看。
“下巴,下巴還要在往下拉一點兒。”
羅耀不厭其煩的修改,確保他手裏畫的這幅人臉素描圖達到那夥計的認可。
這現在是唯一的線索了。
要不是夥計對這個女子的印象太深刻,只怕他現在還畫不了這樣一張素描人像呢。
“像,太像了,就是了,長,長官……”集雅軒的夥計激動的都有些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