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来气了，她瞪他，“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好棠荔的。”
“我会派人到海里接应她。”
“骗子。”
纪言琛薄唇一勾，“你是希望我对棠荔好，还是不希望我对棠荔好？”
云瑶被这个问题问得一噎。
纪言琛又道：“我与莫天相不同，但也并非真把你置于危险中。”
“别，我不想听这些。”
“你想听什么？”
“你闭上嘴就行。”
纪言琛薄唇开合似乎是还要说话，云瑶直接伸手，指尖摁在他的唇瓣上，“只是在生孩子之前，我们还要见面，至少在离婚之前，我们还要见面，别让我现在就厌恶你到恨不得不看你。
我都已经不提那些事了，你又何必提醒我，不管是棠荔还是云瑶，都是一个可以被你随意舍弃的人。
用舍弃一个人，去换天下的安宁。
希望你有足够的人，够你去做牺牲。”
说完。
云瑶起身进了浴室准备换衣服。
纪言琛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是一目了然的失落。
但很快。
他收敛了情绪，平静地望着窗外。
一切的情感，都在转瞬间被收回心间。
……
陆君说是要见面。
但却还是在正式见众人之前，先进行了一次视频会议。
屏幕里并没有陆君。
只有一块成色很新的甲板。
甲板外海面波澜壮阔，蓝天白云偶尔有海鸥飞过。
在他安排好的会议室里，纪言琛与云瑶、莫天相坐在最前面，其余的陆晨晨、陆晨曦与姜羽都坐在后排。
过了三十秒。
穿着白色t恤将头发束起的男人，一边扭动着袖口，一边缓缓走到镜头前。
他白衬衣的领子微微敞开，骨节分明的长指与纤细的手腕，都看起来分外精致有美感。
姜羽看着都一愣神。
陆晨晨的哥哥和陆晨晨完全不像。
陆晨晨可爱阳光，五官也比较像是少年，但是陆君则是很稳重大方，就连下巴都带着一点方方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十分严肃和正派。
陆君站在镜头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眼镜盒，从里面取出一副墨绿色的古铜边框太阳眼镜。
他戴上眼镜，整个人多了几分痞帅，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的锋芒也彻底被遮掩。
“陆晨晨。”陆君缓缓开口。
“……”陆晨晨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人，颤抖着嘴唇却是没有说话。
“你应该有很多事想问我吧。”
“……”
陆晨晨咬紧了下唇一言不发。
陆君笑了，“你现在可以问我了，当然你要一直保持沉默也可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指什么？”
“生死迷宫！为什么？”
“渐冻症会带走我，但是鲜血会铭记我。”
“狗屁！你这是草菅人命！”
“我们陆家手上的人命又何止几百条？”
陆晨晨错愕地怔住。
他的身体不断颤抖，哆哆嗦嗦半天才冒出来两个字，“什么？”
陆君，“我没想到是由我来教你上这一课，也许这也是某种写好的宿命吧。”
不信命或许也是一种难逃的宿命。